/> 爹的心思 余继聪 爹的心思,我是晓得的
我读中小学时候,爹的心思,我是晓得的
我在邻村小学读书时,爹常常悄悄地去找老师
爹的心思,我是晓得的
平时,新鲜瓜果可以采摘了,新米刚刚碾出,新豆新鲜苞谷可以吃了,爹总是首先想起给我们小学的老师送去
逢年过节,不是给老师送去村里塘里的鱼,就是捉去家里的大公鸡
爹舍不得给我们吃,省着给老师送去
爹的心思,我晓得的
但是,那时家里很贫穷,我们经常肚子饿得呱呱叫,嘴巴经常寡淡,我们很馋
眼巴巴看着爹,希望他把好的瓜果,好不容易养大的鸡留下给我们吃
可是,爹首先想到的是小学老师
有时,我们就很恨老师,虽然我们晓得恨老师是不对的,还是偷偷地恨老师
爹的心思,我是晓得的
他无非就是要老师严格要求我,严格管教我
我读小学五年,爹总在给老师送东西,先是张老师
张老师回家务农去了以后,是蔡老师
蔡老师回家务农以后,是杨老师
杨老师退休后,是施老师
那时,我们就读的邻村沙溪村小学的老师,大多数是代课的民办教师
民办教师的文化程度不高,他们也就是大多读过高小,一律的也都是这个村小学哔业的,工资也很底
所以,来来去去,总有老师没教多久,就又回家去当农民了
尽管如此,爹对我的老师还是很敬重
我甚至觉得,爹很窝囊很涔(云南方言,“羞人”的意思)人,根本没有必要低三下四去讨好跟他差不多的农民
这些民办教师在当时的我眼里,跟爹其实差不多,一样的无知、猥琐、土头土脑
何况,我的成绩又不差,倒反经常名列前茅
爹不这么认为,他还是经常给老师送东西
一半是因为他对老师的尊敬,一半是因为他对老师有很大的期望,当然,这其实是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
由于爹经常给老师送东西,在同学们小伙伴面前,我就经常抬不起头
很多同学很多小伙伴,是根本不怕,根本不怎么尊敬老师的,他们的爹妈也一样
我却很怕老师,因为我本来就胆小,也因为爹给老师送东西,我觉得,爹也好象很怕老师
爹怕老师,在老师面前点头哈腰,一副卑微猥琐的样子,在家里对我们却很凶恶吓人,很严厉
我们兄弟三人和娘在爹面前就像挨宰的羔羊,从来不敢出大气
我们完不成作业,没考好试,或者被老师告了黑状,爹惩罚我们很凶
有时,他是叫我们跪在敲碎的瓦渣上,有时,他是叫我们头上顶着一碗开水跪
爹,一从小学校老师那里回到家,如果是黑着脸,我们就往往会两股战战,觳觫不止
我们虽然不敢正眼看爹,但也得察言观色,斜眼偷偷看看
爹只要黑着脸,我们就知道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爹一咳嗽,我们兄弟三人就会一激灵
爹抽完一烟锅烟,或者一水烟桶烟(爹自己只舍得抽草烟,就是旱烟,却省吃简用给老师送纸烟),才收拾我们
我晓得,爹这是跟我们在打心理战,心理较量
他故意要慢慢折磨我们,让我们多提心吊胆一阵
爹抽够了草烟,就是一声大吼:“小杂种——自己倒上一碗开水顶着,倒满些,给老子到门口跪着——”于是,我们就抖抖地赶快倒满一碗开水,到门口跪着,把一满碗汤手的开水抖抖地顶在头上,心口砰砰跳
我们不敢笑爹骂了他自己,都不敢告诉他,骂我们“杂种”就等于是骂他自己
我们不敢动,一动,开水就可能泼出来,汤着我们自己
爹继续抽烟
我们跪了很久,腰膝酸疼,屁股不由自主或者偷偷地落到了小腿上
正觉得舒服一点了,突然间,“小杂种——屁股不得落下去!”又是一声大吼
“啪!”的一声,爹把手里的荆棘条子或者蔑条子使劲抽在地上
为了收拾我们,爹早就准备好了荆棘条子或者蔑条子
地是泥地,一下子起了一阵灰尘
我们心惊胆战,魂飞魄散,赶快直起身
头上的碗却滑落了,水淋在了胸前,汤得我们怪叫
也不晓得爹为什么要叫我们面对着门外、背对着他跪
他究竟是害怕我们反抗,还是担心看到我们眼中的畏惧而叫他自己心软,还是好抽打或者踢我们的屁股
爹常常用荆条或者蔑条子抽打我们的脊背和屁股,偶尔才用扁担打我们
如果面对着他下跪,他就不好抽打我们
总不能打我们的脸吧?挨爹打之后,我们屁股常常因此疼得无法落坐板凳,一挨着板凳就痛
但又不敢站着听课,只好咬着牙轻轻坐下去,结果还是痛得叫哎哟
晚上睡着觉,痛得不敢翻身
爹偷偷去找老师的心思,还有一点具体的,就是要老师在编排座位的时候,把我编排在前边坐,最好是第一排;而且要编排搭女生坐
爹的心思,我晓得的
爹以为,跟女生坐,我的胆子就不会长大,就不会在课堂上讲小话,这样,我就会专心听课,学习成绩就会好了
结果,小学五年,我都是被老师编排跟女生同桌,而且总是前三排,总是老师关注的重点范围内
小学都是男女生同桌
到了初中,因为学生逐渐进入青春期,老师在安排座位时,一般不安排男女生同桌了
但是,由于我就读的乡中学离我们村也就只有二十来公里路,爹就仍然常常去找老师,仍然是送去新鲜的瓜果蔬菜,新米新豆新苞麦
爹的心思,仍然是要求老师格外严格管教我,要求老师在编排座位时,把我编排搭女生坐,编排在前三排坐
爹的心思,我晓得的
爹还是怕我的座位太靠后了,会趁老师写黑板字和讲课的时候,跟同学讲小话
这样,初中三年,其他男生几乎都是与男生同桌,惟有我照样与女生同桌
我常常感到害羞
不敢正眼看同桌的女生,不敢跟她交流讨论问题
恰好老师编排搭我同桌坐的又是一个寄读到乡中学的城市女生,我常常感到自卑,只敢远远坐在长椅子的边角,而且几乎不敢跟这位同桌答腔
我坐在她的右边
有时她主动跟我说话,或者把桌子上的东西整得很响,我也不敢把脸转过去对着她,只敢就那么样别别扭扭地用左眼角的余光瞥一眼她
夏天,有时,她穿得比较单薄,有的地方的肌肤晃得我心里很乱,她很漂亮,肌肤白皙,眼睛勾人
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孩子的体香、青春气味、脂粉味道整得我心里就像有一只小兔子,噗噗直跳,没法安心听课
我从小胆子小,或者正是由于爹的这种心思和老师的做法,叫我长期跟女生同桌,胆子才很小,所以,中小学八年,我真的很少在课堂上讲小话,不敢也不习惯跟女生我讲话,平时一跟女生讲话也会脸红手抖心跳
我很想跟男生们交往,跟他们一起闹,一起笑,一起跳,但是我不敢主动参与他们
他们心里,也好象在排斥拒绝我,把我排斥在圈子之外
而女生们也好象不喜欢胆小怕事,只会埋头读书的我
他们好象更喜欢胆子很大,很会玩,很会闹,很成熟的男生
所以,小学的我,很孤独,很恨爹
初中的我,就更加孤独
我渴望得到男同学的友情,加入他们,不要被他们排斥拒绝,不要跟他们格格不入
我渴望,得到女同学的欣赏,而不是跟他们同桌,却被她们轻视,甚至是忽视,视若无睹
我对爹和老师,都常常恨之入骨
到了高中,我考进了城里的楚雄二中
爹很无奈,因为他不熟悉城里的老师
爹也自卑,不敢用跟乡村中小学老师打交道的办法,去求二中的老师
而且,我又好象是一个大人了,怕也不该跟女生同桌了
我晓得,爹一定一宿一宿地为此事烦闷过
怎么办呢?儿子会不会专心听课
去求老师,把儿子编排搭女生同桌,他们会不会谈恋爱? 爹为此肯定烦闷透了,抽了很多锅草烟,在床边磕满了一地的烟灰
小小的农家土屋,弥漫着奇臭无比的草烟味
当然,爹肯定不觉得,娘也肯定不觉得
爹的心思,我晓得的,无非就是要让我跳出农门
我从小体弱多病
爹,常常说,这娃娃,不是庄稼人的料,爹的意思,倒好象很遗憾我不能成长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做他的接班人
爹一定很遗憾,他手里的犁耙锄斧不能交给我这个长子,我不能接替他当家
爹的心思,好象是我是他不小心种出的、一粒庄稼地里长出的残次品粮食,十分叫他难办
所以爹觉得,我不适合做一个伟大的庄稼汉
于是他就去求一个个中小学老师,低三下四,点头哈腰地求人家,就好象他是去城里给生产队交售残次粮,给人家说尽好话,说收下吧收下吧,您看看难为您了,然后不断地给人家敬纸烟,抖抖地给人家擦着火柴点烟,然后搓着手,给人家嘿嘿地傻笑
爹的心思,我晓得的
就是,我长大了,肯定是一个不合格的庄稼汉,就像淋了雨发了黑的小麦,并不饱绽的稻谷,只能求人家睁只眼闭只眼收下
就像我是一条变异的土狗,担负不了看护村庄的伟大责任
就像我是一头娇弱的牛,耕耘不了博大厚实的土地
总之,爹的心思,就是要把我推给城市,村庄不收的不合格庄稼汉,娇弱的庄稼人,是不能生活在艰难困苦的村庄里的,就应该推进城里去
爹并不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陌生的城市,我也像他,其实在城市人面前会自卑,在村庄里,在庄稼人面前,我才自在、自信、开心,其实,我并不喜欢被爹往城市里推
我渴望,爹说一句,这小杂种,倒真是一个不错的庄稼汉子
爹还曾经为把我推进城里,挖空心思
记得刚上小学,我十分笨
一两个月后,仍然辨认不清“2”和“5”,“6”和“9”
这两组数字,我总觉得是一样的
爹就整了很多小纸片,用他只习惯握锄头的手,抖抖地写上这几个数字,挂在供桌旁边的厅壁上,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翻来覆去教我辨认
爹说,“2”就像个鹅,“5”就像个秤钩,“6”就像个梨
爹不知道如何比喻“9”,后来他说,“6”就像个放在地上的梨,“9”就像个放在天上的梨,所以是倒着的
爹总是想方设法把我往村庄外推,我因此对爹恨之入骨
不得不说,看过教师对诸位词人的评介便不难发觉到,本来巨匠也是一介常人,在评介时不免会有部分主观精力作怪
但这犹如也无妨碍咱们借此对各大师之词作者进一步的领会,其余,评介一部分以及他的大作怎样,犹如长久都找不到定例定法,老是各人有各人的领会与确定,教师的评点也更多是赋予后裔作参考之用
6、我看着这蔚蓝的大海,不由地哼起了歌,心情像迎着海风飞驰的帆船一样轻快
戈壁,我向你走来
我伏身下去向你做最为庄重的叩礼,为你,为生命,为抛弃你同时又成就你的岁月,为你的宽大与容忍
你直面历史,直面每个日子光与影的分割与组合,无怨无悔地接受自然的洗礼
或许,你的生命和你有着同样的高度,是海的退让还是你的隆起,海拔的准确数字可否追溯到远古?我为你叹息,可你却说你只存在于现在
而我呢?还是穿越时空和你神聊忘了年轮的话语
爬上一道山岭,就近距离看到了祁连山南麓的主峰,似乎一把巨大的白色剑鞘,插在天地交接之处
那种素洁而又庞大的白,我平生第一次仰望,忍不住满心的景仰,想到了最为高贵的诗歌和超凡脱俗的灵魂
向下俯冲时,看到风化的红色石山,忽然有一种鲜血的感觉,细碎的红尘尾随车辆,拖出一条急速翻滚和消失的红龙……转过一道山梁,迎面是一条更大的峡谷,两边灰色的山梁高逾百丈,一条宽阔的河水,在乱石间溅着无数太阳的光芒,向着烟岚氤氲的远处滔滔不绝
????快到肃南县城的时候,路边有几片长满青稞和油菜的田地,青油油的绿色和金黄色的花朵在一色苍灰的背景中格外鲜艳夺目
肃南县城似乎很小,从南到东,不过数百米
下车之后,第一个迎面扑来的是凉爽的风,似乎从积雪上飘来的,有一种贴身的清凉感——当然,风中还夹杂了牛羊粪便(被身体过滤的腐烂的青草)和奶制品的味道,有点腐臭,但更多的是清香
???傍晚,暮色从两边的山坡上蔓延,到一家饭店吃饭,裕固族诗人兰永武先生做东
坐下来,我向他打听了多次在报刊和其他朋友口中流传的裕固族作家、学者铁穆尔先生,说到内蒙出差了,期待的心情灰暗了一瞬
那一次,我第一次吃到了风味羊肉——类似烤羊肉串,只是不用签子
和大家一起喝酒,高度数的青稞酒,入口像火,一直烧到胃里
我喝了好多,却没有一点醉意
尔后又转移到一顶白色的帐篷当中,坐下来,继续喝酒,吃手抓羊肉
所不同的是,多了几个裕固族姑娘,唱着蒙族、藏族或者本民族的民歌,逐一向我们敬酒——每个人三碗,银色的碗,足有3两多
当姑娘们嘹亮的歌喉站在我面前时,我听到了从他们口中唱出的蒙古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急忙站起来,端起酒碗,食指三弹(向上一下,向下一下,再点自己眉心一下),一饮而尽
???后来是银杏•吉斯、德德玛、腾格尔、亚东、李娜等人的歌曲,从黑色的音箱连绵而出,随着音乐,我也和大家一样,学裕固族姑娘跳舞——我知道自己是拙劣的,但我喜欢——以身体的舞蹈来表达在肃南的喜悦心情,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在肃南留下激越的生命幻影
一曲又一曲之后,坐下来继续喝酒,那时候,暴烈的青稞酒似乎温和下来,就像清水一样,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我好像又喝了很多,但没有醉意,走出帐篷,迎面的黑是稀薄的,我想那是祁连积雪的作用,是上天积攒在大地上的灵性之物,在人类最为安静时刻的一种照耀——风还在吹着,河水音乐一样哗哗响亮
抬头的天空当中缀满了星斗,灿烂的,永恒的,静止和运行的,都令我感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第二天早上,出肃南县城,沿峡谷向南行驶,宽阔的河道当中,巨石林立,水流激荡
山坡照旧寸草不见,陡峭得仿佛传说中的天梯
沿路看到不少淘金的机器和人,在河水当中,原始而又安静地劳作——到大岔牧场,下车,山谷内的风是冷的,冬天的清水一样抚过身体
坡底平缓处,有一座砖瓦房屋,旁边还有一顶可以容纳10个人的大帐篷
白色、红色或者黑色的牦牛就在近前的草坡上,石头一样移动
更高的山坡上,分散着成片的羊只和马匹,咩咩的叫声和咴咴的嘶鸣从岩石上流传下来,在河水当中,似乎打了一个漂亮的漩涡,再传到人的耳朵中
???有一头不足半岁的小牦牛遭难了,只剩空壳的身体就在帐篷一边,血肉模糊,让我看得心疼,主人说,小牦牛无法抵抗狼群的围攻,一旦离开牛群,十有八九就会葬身狼口——古老而灵性的狼,在我的家乡已经绝迹多年,而在肃南,祁连高地的牧场周围,它们依旧活跃……在狼和牦牛之间,我不知道更应当接近哪一个族群——狼的孤傲、决绝和不妥协,牦牛的憨直和坚韧,都是我所喜欢和热爱的
????我没有想到的是:30多岁的女主人竟然生就了一副好嗓子,红艳艳的嘴唇开合之间,就是一串响彻云霄的歌声,仿佛从冰面上滑过来的,激越、嘹亮而又高亢清澈——在她的帐篷里,我们盘膝而坐,又是青稞酒,温热的奶茶让我觉得了一种从里到外的滋养和浸润
大块的羊肉还带着血丝,我不习惯,但非常喜欢这种无所顾忌,具有原始意味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到位于临松山下的马蹄寺,始建于北凉时期,为藏传佛教在河西的圣地之一
进入峡谷,远远看到高高的临松山,上面白雪,下面青草,中间是一道截然分明的黑兰色分隔线
还没有走到马蹄寺石窟近前,抬头看到石窟的最高层,一个红衣喇嘛站在木质的悬板上,宽大的长袍被风吹动,高宣的佛号和旋转的经筒使得幽深的山谷充满了神秘气息
???马蹄寺分南北二寺,北寺在永乐十四年被明成祖赐名“普观寺”,后又有康熙皇帝赐写“青莲筏”匾额……共5层19窟
石窟入口处的一块巨石上,有一个巨大而清晰的马蹄印——唐僧抑或清康熙皇帝的坐骑所留……沿窄小的洞穴攀援而上,看到各类的佛像,慈眉善目,神色雍容,与他们对视片刻,顿觉性情优柔,内心安详
在第17窟,我看到一尊女性佛像,类似敦煌飞天,姿态曼妙,神采夺目
那种拔地欲飞的姿态,充满了旖旎和缥缈的幻想感——到顶窟见到那位红衣喇嘛,请求也像他一样,站在高高的悬板上俯视整个临松山峡谷,但却遭到拒绝——我遗憾看看在风中与石壁碰撞的已经朽掉的木板,再看看一脸和善的喇嘛,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乘车离开时,稀薄的黑夜从河谷的卵石和山坡上的雾气一样升起来,马蹄寺石窟内隐约的烛光明明灭灭——我想,那些佛是安静的,在祁连雪山,以石头作为肉体的巢穴,而灵魂则和天空融为一体——离开肃南,回到巴丹吉林的很长时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在肃南的种种感觉,身体的亲历让我第一次认识了从没谋面,但异常动人的祁连高地上的风物和生灵,比如十月风中飘摇的羽毛草、手提叉子枪的裕固族牧人、流水冲刷的各色卵石、大批的牦牛和羊群,奔驰的马匹在湿润的草地上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蹄窝、大片的森林、出没的狼群、旱獭、不易见到的黑熊……我始终觉得,在河西乃至整个中国,那片起伏的山地始终有着一种独一无二的生命原生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