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的大山怪石嶙峋,房前的大山高耸入云
山挡住了我儿时的视线,我的儿时就活在山里
路上要过一条小河,我喜欢乘船过河时的习习春风,喜欢徜徉田间时天空传来的声声鸟鸣,当然也喜欢如烟织就的清明雨
有时清明雨会变成突如其来的大雨,但乌云一过,天空放晴,草尖树梢凝聚着未滴落的水珠,被阳光照射得七彩斑斓,我会欢喜得欢呼雀跃
生存老是令人筋疲力尽,存在即是这般实际,是利害非,纷繁扰扰的人生,何处栖息?已经全力过、停止过、坠落过,终就还要学会坚忍的去面临,脑际的设想跟着风散落在夜暮中,芳华路程,谁动了寂莫心弦,染了凄怆,葬了花季
米高的沙坨
有一天,渔民们吃完晚饭在铺里谈天说海,我信步走了出来
那时夕阳正把橙红色的光一缕一缕地披在沙坨上,那油画般的色泽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我忍不住沐着夕阳的雨去爬那沙坨,手脚并用时,细纱水一样的流动起来,并发出细微的“唰唰”的声音
翻过沙坨,我看到一个直径约十多米的沙塘,里面茂密地长着香蒲,当我走进那方碧绿时,猛地“扑愣愣”飞起一对儿野鸭,我知道这个季节不是野鸭的孵卵期,那么,它们肯定是暮宿的一对儿了
我怀了歉意退了回来
我想,我不能告诉渔铺上的渔民们,因为我曾发现铺里有一支老火枪,我决定保守住这份秘密,这份我和那一队儿野鸭夫妇的秘密
从此以后,每当夕阳如织的时候,我便来爬那沙坨,然后坐在高高的沙坨顶上,倾听沙塘里野鸭夫妻的呢喃声
渐渐地,那对儿野鸭也习惯了我的光顾,不再匆匆而逃了
是呵,自然中的一切是最有灵性的,但这种灵性是对那些身陷俗世凡尘的人们绝不展开笑颜的,你需要爱它,理解它,抚慰它,你需要将一颗心毫无隐秘的奉在它的面前,那时它才能温情的回报你,以你做了它真正的情人
比如黄金海岸的花草林木,碧水波光,鸥鸟野鸭,当我远离了它们的时候,心性中便被它们疏远了,心窍便被汽车的喧嚣、霓虹的淫彩遮盖了不透一丝日光月华,但当我扑向它们时,那一种依恋,那一种激动便使我的背叛随了泪光滴落在衣襟上,透出我心本有的媚色来,便与大自然的灵秀紧紧地融为一体了
当秋日的落日慵懒地挂在遥远兴办工地的起吊架上的功夫,我骑车加入了公园
只眨巴的工夫,谁人起吊架再也托不住潜心想要下沉的太阳,傍晚就如许寂静而至
当都会在暗淡前的饥饿中反抗的功夫,公园是宁静的,一切的花卉树木都是索然的,惟有方才洒过水的路面上的沥水,时常常地泛着一点亮光,犹如想把铺满黄叶的地盘的秋色连成涟漪,海面上的白鹭也时常常地来客串一下,不过你想邻近它时,它就伸开党羽,明晃晃的羽毛给人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