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后,我考取了省城里的大学
父亲终于知道了我努力侦查布谷鸟的做法之后,随即表示出了很不理解的样子
他对我说:“该让人看的鸟,它会主动近距离地接近你并让你开眼的,比如雁子啊麻雀啊喜鹊啊乌鸦啊等等,而布谷鸟本来就是不愿让人来观看的,它只希望你聆听到它的声音,然后记起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斑驳陆离的阳光散落窗沿,静静寂静,小风渐渐,揭露一季的悸动,蓄意或是偶尔地想要探明凌乱不胜的昨宵
推开窗,这零零洒洒的光子,暖了内心
那些不敢言说的故事,被时间浅搁于桌角,假如没有简单触碰,就此与哀伤擦肩一过
八零年分队,这匹枣红马被分到四队的老赵家
老赵家弟兄三个,都是光棍,都想狠干活,攒了钱娶媳妇,使着这马就没日没夜
光干活,又舍不得喂料,这马烦了性了
不好好干了,套车踢榬子,耕地老转圈,使它耘地,不顺着垄走,嚓嚓的专给踩苗子
气赵家三光棍倒着班的打它,一鞭子下去,连毛带皮就揭下来一道
打的这马身上,横七竖八都是血凛子,牛皮鞭子抽断了三四条,后来用顶门扛子打,打断了两根
就是打不服,又踢又咬,再也养不下去了
鸡回笼了,农人收工了,鸟儿的鸣少了,天便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