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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的小表妹,一个活拨可爱的小女孩,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总喜欢把马尾辫摆来摆去
记得以前每次到她家,她总是围着我,表哥长表哥短地叫个不停,我就会拽着她的小辫,带她去玩,她总是特别高兴
可是这颗星却无声地陨落在生命的中途
她有过快乐的时光,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那么美丽的生命夭折在十二岁的秋天
在大桥中心校里,有一个颇受公益组织关注的“爱心学校”,收容了本乡500多个像苦依五木一样的孤儿
如果我在老虎坪,我可能对老虎坪有怨,我怨自己怎么就走不出老虎坪呢?母亲说:你要争气呀,你能走出老虎坪,为我争气了啊
我小时候,我一直不敢忘记母亲的话,我和这句话生活了11年
就像我和老虎坪的山水打了11年的交道
11年,我能记住的有几天?我已模糊了
我的泪眼为什么模糊了?
“庄稼里,田苗中,只有高粱高“,我说四正人中的菊、兰、竹,比不得梅花好
我偶尔把梅花敬仰到玄不行及的水平,但尘世万物却无可与梅花匹比也是不争的究竟
就拿那“岁寒三友”来说吧,松虽宏大雄伟,矗立坚忍,也耐霜寒,但粗长的须根伸得太远,夺取的太多
她的针叶是靠着接收阳光、水份才得来的
而竹呢?虽则径直有节,但质量虚假,脆而不坚,腹空无物
并且那松,竹常借着疾风吼叫来夸口本人
以是,我觉得松竹与梅不行比
/>无言的父亲打我记事起,父亲是一个木讷、郁郁寡欢的人
他很少说话,每天就像一头黄牛般辛勤劳作,从不会耍心眼
当时我家一贫如洗,一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土坯房,一个旧式的面柜,绳床瓦灶,如此而已
父亲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又没有手艺,在村子里也就是个“瓤人”;至于我,就如一株狗尾巴草,有人断言将来娶不上媳妇
母亲很急
当时定“娃娃亲”的很多,母亲就为我盘算几位姨娘的女儿,但均遭碰壁,无奈之下又去问一位堂舅的女儿,有兔儿唇的,心想这下该成,没想到堂舅端上了一大盘不咸不淡的话,母亲便死了这个念想,我的婚姻大事由此搁浅
七岁那年,父亲请人为我剃了个光头,又用布鞋底在头上狠命搓了一会,便一把把我拎到了村上的小学堂
我像一只被窠里捉出来的小鸟,瞪着惊恐不安的眼睛,父亲却二话没说,大步流星地走了
从此我便开始了求学生涯
父亲很少过问我的学习,也极少到学校来
刚上初三的那年冬天,我们在学校附近的一户人家“住校
”天气很坏,寒凝大地
有天晚上,雪下得很紧,我们几个同学蜷缩在炕上的被窝里瑟瑟发抖,父亲背着一个背蒌,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滑地来了
雪花打白了他的头发和眉须,在领子和两肩上停了厚厚一层
父亲来不及抖雪,双手放在嘴上哈了哈气,就给我们烧炕
柴禾已经湿了,父亲几次点不着,便吃力地弓下身子,脸朝炕洞,憋足了气,使劲地往里吹
一股浓烟夹着火苗“忽啦”一下窜出来,给他画了个张飞脸,父亲却全然不顾,嘴角咧开了一丝笑纹
第二年秋天,我十六岁,豆荚破了肚皮,麦子翩翩起舞,我接到了师范学校烫金的录取通知
当时的小山村,能考上中等学校的可谓凤毛麟角
消息不胫而走,堂舅托人拐弯抹角捎来话,有悔不当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