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近一年,我似乎明了了一些,隐隐约约看见了小说的面孔,也对她有了一点感性的认识
在这样的情形下读王曼玲的小说,便不再有以前的混沌
要是以前,我还真不知说什么
女儿就从母亲手里接过,一面吃一面说:“嘎嘎好吃
”小城的方言,嘎嘎就是肉,一般哄小孩时才用
那母亲,头扎红绳,身穿绿衣,脸上还涂抹着胭脂
女儿则瘦瘦小小,整个人灰朦朦的,就象不是真人
这位母亲,在小城非常有名,她叫小来喜
我出生也晚,她和女儿在东门桥下那一幕是大哥转述的,想来大哥又是别人转述得知,但我隐约记得这个人
她时常侧身走在小城惟一的街道上,头上有白发,脸上胭脂却红红艳艳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包括她的女儿
到我想起很久没有见到她时,问了许多的人,都说不知道
小来喜,是因羞而疯痴的
她是大户人家的丫环,被主人欺辱时尚不通人事,出门向人说了发生在暗夜里的事
主人气不过,把她带回家痛打,一面打一面骂,她终于知道那是一件很羞人的事
再出门,都半侧了身子,面向墙壁行走
有时行人对她张望,还会伸手掩脸,大约也就是没脸见人的意思
小城里的人见了她,都会给些吃食,她就如此生存下来
但突然间,她的肚子大了起来,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孩子
她们母女在小城里自生自灭
我有时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我没有见过那个女儿,所以别人的转述里,总觉得那个女儿不真实,何况大家一致认为她瘦小灰朦
另外,一个疯子母亲,自己尚养不活自己,她怎么把孩子生下来的? 小城有许多巷道,巷道中有许多人家,我却只是在巷道外的街面上行走,巷道中穿插交错的故事于我来说,永远是个迷
在我没有离开小城的时候,总会听到女人们提起她来:倘若哪个女人穿得花哨了,就会被别的女人们打趣:就象小来喜
大家就嘻嘻哈哈笑一场
那时,来喜已在小城里消失
没有人关心她是走了还是死了,也许给过她饭菜的人家会想起她已多日不出现,但也只会叹一声,继续做手边的事
离开小城许多年,我偶尔会想起她的,她的胭脂和白发,她的侧身行走和以手掩面
来喜来喜,真是一个好名字,可是空有好名字也枉然
穿长衫的老鼠药
生活需要一个永不放弃的微笑
我在本周留下了每一个人的欢乐,虽然他不能取代谁,至少在内心,没有险恶的阴谋
无论给出多少无辜的欺骗,真诚地对待人们
2月50年前,我唱了“清清歌”,蓝天,蓝天,多么困难,未来道路有多长,多久
生活的占地面积在远程异国中深处
随着阳光和月亮属于,修复地球是一个光荣的神圣日
我的命运......从我母亲签名,我已经看到了我的家乡,金色学生时代,已经装载了青年的历史
不要返回陡峭的山路,转过山,走进原森林
我在竹林的风景点开始了我的教育青年
早些年的乡下,日常生活是那样地随意而简淡
虽每家都单立门户,却好歹聚族而居
且往往是“门虽设而常开”
谁都可以随意地跨进去,随意地长坐闲聊
有茶无茶,有烟无烟,都无碍人们说东道西
桑麻稻麦,耕种收播,轶事笑话,家长里短──乡村里永远有着绵绵无尽的话题
用乡人俚语,叫“摆条”,或“摆龙门阵”
偌大的农业中国,居然没几个心理医生去调理、抚慰,这是颇能令异邦人士惊疑讶异的事
可真懂国情、民情的人都知道,正是那“条”、那“龙门阵”,消解或疏导了诸多的矛盾、隔阂,乃至“潜意识”、“情结”之类心理疾病